冰蟒不愧是妖王。内丹中的力量澎湃精纯,有此作为修炼的根基,修为缓增毫无瓶颈。日渐朝着比往日更高的境界恢复。又有孟钊替我指点,让我甚至错觉、修行竟是一件这么简单的事。
我开玩笑对孟钊说:“照这趋势,或许来日我就比你厉害了。”
孟钊只拿出一把剑,“你先拿起来再说。”
是我一直被保存在箱底的溺水剑。我将手覆在冰冷的剑身上,直摸到剑柄才张手握住,试探着用力。之前连佩剑都拿不起的时候给了我太大打击,现在也仍觉得它有千斤之重。真将它举起时、还有种恍然无措。
我挽了个剑花,自以为不错了、才对孟钊得意道:“怎样?”其实心里还有点心虚,装腔作势罢了。
孟钊却捧场道:“厉害。”
我心中分外快乐, 又趁机要求道:“陪我练招。”然后不等他同意,就举剑发招朝他攻去。
孟钊反应很快,眨眼接下我的攻势。他往日作风很凌厉,不谈废话一招制敌。此时却和我来回过了十来招仍慢步悠闲。我心下起了胜负欲,反正是打不过他、那我尽力一搏又如何。
这一下酣畅淋漓。
到后面又是我先撑不住,跟他告饶停战。汗水浸湿了内衫,我正准备回屋换身衣服,院外却跑来一名侍者。
他气喘吁吁道:“主人!家中主母到了!特意来见您。”
孟钊讶然,“怎么来的这般突然。”
这太突然了,我也十分惊讶。随即想起孟窈往日的作为,而孟母也是名门主母,心中不由将她对号入座、泛起抵触;这与在青珩山上的情景太相似了,而我比那时更籍籍无名,不知她看见了我会怎么想。未免冲突,此时当然逃得一时是一时,我便对孟钊道:“你去见家母吧,我不打扰了。”
孟钊一顿,点了点头。“也好。”
我转身要走,谁知前脚还没迈出后院,便有一位雍容美妇踏风而入,面容与孟钊八成相似,一见就是母子。我和她迎头撞上,愣了片刻。反倒不好意思走了。如根石柱定在原地,怠慢也不得、热络也不得。
“阿钊,一别数月,为娘来看看你。”她语带欢欣,翩然落在孟钊眼前。
孟钊极为淡定,朝她恭敬一礼,“拜见母亲。”
孟母笑笑,四下张望了一眼,转头盯着我看。我见她气度高华,华服宝珠熠熠生辉,尊贵得不可言喻;而我额发汗湿,衣冠不整,横竖不是雅致的模样,便觉低了一头,有些局促与不自信。只与她对了一眼便垂下了眸。
孟母道:“哇,好俊的后生,只是为何怕怕的样子,好可怜啊。”
我听到她夸张造作的语气,呆若木鸡。心想这莫非是种为难?但这种为难又似乎没有那么多恶意,倒像个玩笑。捉摸不清她的用意,只感受到她兴味的目光在我身上探究,久久也不收敛,看得我双颊发烫,头埋得更低了。
孟钊道:“母亲,别开他玩笑了。”
孟母掩嘴一笑,向我招手:“小郎君,过来让我瞧瞧。”转头又挪揶孟钊说:“一来就听下人说你在后院,忙些什么却说不出来。我就猜你莫不是金屋藏娇了,果然被我抓个正着。如何,还想逃走?”这句却又是对我说的。
我回答不上来,只能偷瞧孟钊、请他支招。
孟钊直接岔开了话题:“母亲是为何事而来?”
孟母说:“你近日做了什么大事,自己不知道?”说罢又笑眼看我,“你来说说看。”
总是躲不过的,我只好答:“莫非是为璃山秘境中、斩杀冰蟒一事?”
孟母道:“对。真聪敏。”
我窘迫,“夫人莫再取笑我了。”我想躲到孟钊身后去,但念头刚起、就被孟夫人拉住了。夹在她与孟钊之间进退不得。
孟钊斜睨一眼,没做表示,问:“此事有何不妥?”
孟母笑:“有何不妥?你说呢?自然并无不妥了。”
孟钊:“又打什么哑谜。”
孟母又看我。
我观察者她的神色,思索了一阵,道:“阿钊……孟少君天资纵横,年纪轻轻便可以一人之力斩杀妖王,如此强悍能为,于同辈中首屈一指;秘境中人人目睹,此时应已传遍天下了吧。”
孟母笑,“是,真伶俐,又乖巧,又漂亮,真讨喜欢。”
“母亲。”孟钊催促她回归正题。否则我就要被她说得无地自容了。
孟母这才正色道:“你这次可算扬名了。以往人人只知我孟家是第一氏族,有一位莫测的少君;但璃山一行、大家才真正认识了你。孟氏的声名可是搭一半在你肩上了。你却在这调风弄月好不风流,都不知天下四方纷纷递来拜帖、邀你会见,差点踏破家里门槛。头疼死我了。”
孟母瞧着孟钊,但孟钊如常淡定,衬得她脸上的得意明显极了;孩子有成就,父母哪有不开心的。孟母只是装作谦虚不在意。可惜孟钊不接她的茬。孟母只能讪讪。
“于是我与你父亲商议,索性借你生辰的由头大办一场宴席,多多结识朋友。也……探讨一二终生大事。”她朝我狡黠笑笑,虽与孟钊语、却瞧着我说:“自然,若你已有成算,母亲定会尊重你的选择。”
孟钊道:“我与阿钏确实相爱,既然终身已定,宴会也罢免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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