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睁开了眼睛,周围是陌生的,房顶架着黑黢黢的木梁,周围有隐隐约约的药香。
我撑着身体起来,脑后勺还是闷闷的疼,身下是软和的被褥,屋里很暖和,我看见了角落里的铜炭盆,就在我打量四周的时候,门忽然被推开了。
那人影背着光,黑黑的,看不清面容,我眯了眯眼睛,想看的更清楚些,那人先开口了。
“祁兄醒了啊。”
那声音很轻,没什么力气,但我听出来了是杜无忧的声音。
“杜无忧?”我问。
“是。”他转身关上了门。
“这是哪里?”屋子里又暗了下来。
“吾家。”他回答。
我忽然想起了之前被秀梅推下楼的场景,不由得皱起了眉头:“我怎么会在你这里?”
“吾那日刚进花楼,便听见秀梅姑娘的呼喊,说是有盗贼,上了楼就看见你倒在楼梯间。”杜无忧说。
笑话,明明是那女人将我推下去的,我冷笑一声道:“秀梅也是这般对你说的?”
杜无忧明显愣了一下,停顿了一会儿才慢慢的说:“秀梅姑娘遇害了。”
“什么?”我惊讶极了,我分明看的清清楚楚的并没有什么盗贼。
“吾也很难受,盗贼抢了她的金银首饰,又要了她的命,也只能逝者为大了。”他叹了口气。
我按下了心中的那份疑虑,现在重要的是先回去,“杜兄,我要回去了。”
他看了我一会儿,慢慢的摇了摇头:“你的伤还没有好,不宜走动。”
他这么一说我才感觉到了头顶沉沉的,我伸手摸了摸,摸到了纱布。
“盗贼击中了你的脑袋。”他解释道。
“怎么可能!这不是盗贼干的,是秀梅推我下去的。”我实在是忍不住了,气忿的对杜无忧说。
杜无忧明显不相信,他只告诉我要我好好休养,错乱的记忆就会回来了。
他出去了一会,端了一碗东西进来,碗里是黑色的药汁。他要我把药喝下去,病就好的快了。
我犹豫了一下把药接了过去,药太难喝了,又腥又苦。
他收了碗后要我好好休息,我靠在床上,觉得有些昏昏欲睡,竟慢慢的睡了过去。
就这样昏昏沉沉的过了好多天,药是没断,但也没什么成效。
我从混沌中醒来,看着黑色的房梁,绕是傻子也猜出来其中有问题。
杜无忧不让我出门,喝了药后又困得很快,那药一定有问题,我便下定决心不再碰那药一口。
每次喝药都是杜无忧亲自端来的,他每天必须要看着我喝下去,一边同我聊天,一边帮我压被子。
随着时间的推移,他渐渐不再亲自给我送药了,而是来了一个老妪,送饭时端着药,要我喝。
老妪把药放下就出了门,等到中午的时候给我送饭顺便把药碗带走,在此期间我便将那药尽数倒在了房间的角落里。
果真药一停我便不再嗜睡,整个人清明多了,过了几天,我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好了很多,不再嗜睡,杜无忧也许久没有再见我了。
又过了两天,我等着那老妪走后,便打算出门,谁知门是锁着的,我顿时感觉这里面问题大了,门锁了还有窗,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,推开了那扇很久都没有开过的窗子,站着椅子从里面翻了出来,出了屋子才发现外面是个小院子,里面杂草丛生,破破烂烂的,看样子是荒废了许久。
院子外围着横七竖八的篱笆,我找了个缺口就出去了,篱笆外面竟然有条小道,在灰黄的枯草间,很是显眼。
估计杜无忧和那老妪每天就走的这条道,我想着便沿着道往下走,走了一会儿,便远远地看见了村庄。
只要能找见人,就可以问出路了,我不禁加快了脚步。
等村庄到了眼前,果真有零零星星的几个人,他们见了我,一脸的惊讶。
“你们知不知道回朔州城怎么走?”我问。
他们面面相觑了一会儿问我:“你是哪里来的?”
我指着山坡上说:“那里是我的朋友家,我出了门,就不知道往哪里走了。”
为首的一个人忽然捏住我的肩膀道:“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?”
“什么地方?”我奇怪道。
他朝另外几个人使了个眼色,我正奇怪着,他们忽然都围了过来。
“你是哪家的小公子?”
“跟我们走一趟。”
我被他们推推搡搡的推进了村子里,推到了一个屋门前。
有一个人伸着手把我外袍上的玉佩拽走了。
“这坠子看着值钱的紧,你家里人是哪?让他们来带你走。”他说着就开了门,把我往里面推。
我看见了黑黢黢的屋子里数双黑沉沉的眼,心里发憷,便扒着门抗拒到:“不要推我进去!”
“你就在里面先呆着,什么时候想通了,告诉我家是哪里的,就可以出来了。”他蛮狠的把我推了进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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