乡宦盯着桌上那包银子,背脊冷汗涔涔,梗着脖子硬是没胆量伸手。
白玉堂瞥过乡宦那颤抖的手指,收起他的长刀,指尖在刀锋处轻轻一擦,“不如员外收了这银子,交出借约,我为员外走上一趟。”他一挑眉,“员外意下如何?”
乡宦咕噜咽了一下口水,闻言一把按住了桌上的银钱,将欠条一丢,带着满身虚汗赶忙起身走了,生怕做冤大头还钱的白玉堂后悔,连那一桌刚点的菜都弃之不顾。
“三载未见,白兄大有令兄风范。”项福连连佩服道。
白玉堂拎着刀坐了回去,受了项福一杯酒,眯着眼并未言语。
“可惜。”项福叹了口气,却也通人情,不再与白玉堂提起此事,唯有北面坐着的展昭听懂了这不明不白的三言两语。
这项福三年前混江湖却惹上人命官司,巧被白玉堂与其兄长遇上而获救,如今少年虽是名扬万里,兄长却早已去世了。
趁着跑堂小二上来擦桌子,展昭招呼了他一声,低声打听起那抱着银子急匆匆离去的乡宦。
“客官您可是问那苗家集的封君、苗员外?”小二收了展昭丢进他手里的银子,将那擦桌子的抹布往肩上一甩,眉开眼笑地说了起来,“他名叫苗秀,有个儿子在太守衙门内当差,这些年啊……”小二声音压低了些,用手指比划了一下,“做这个顺手的很;那欠了五两纹银的穷老儿我也认得,从这往西走□□里地、越过一小山丘有个陈家村,地界有些偏,平常也不与外交流,他就住那里,三年前据说是为了看病、走投无路才在苗员外那里欠了私债……”
盘剥重利啊。
展昭用手指搔了搔下巴,自是瞧明白跑堂小二的比划。
“小二!”还未等展昭继续问一句,南面的白玉堂就冷面怒起,“结账!”白玉堂从桌边越过,将银子甩到跑堂的怀里,半句不语,扭头离去。
展昭伸手一揽,接回了差点被白玉堂震落的酒杯,径自轻笑,“好大的火气。”话虽如此,心中却暗自称道起来。
那白玉堂虽然少年轻狂、脾性狠厉,但江湖皆知锦毛鼠生平最恨邪的歪的,眼底揉不得半点沙子。别说听闻项福为安乐侯做事使得白玉堂翻脸无情、怒而离席,他没直接一刀剁了这是非不分的都得算姓项的交好运了。
大约是想到什么,展昭将酒杯置于桌上,拎起他的佩剑结账离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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