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,裴嘉言找到了对应的门牌,然后敲响了门。
可是敲了半天,也没有人回应。
裴嘉言皱眉,他记得之前问过,郑正秋同妻子住在这里,过年是不回老家的,难道是出去拜访朋友了?
这时,旁边的门打开了,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伸头出来,打量了他一番,问道:“你找郑先生?”
裴嘉言连忙说:“是,您知道他去哪了吗?”
老太太说:“他媳妇上午回娘家去了,中午吃过饭郑先生也出去了……晚上怕是都不回来了,你过几天再来吧。”
“晚上也不回来?”裴嘉言不解。
“呵……”老太太冷笑一声,“这个时间去大烟馆,那还不得在那儿睡一晚再回来?”
裴嘉言愣住了。
大烟馆?鸦片?
他一时间很难将这种东西和那个戴着眼镜、斯斯文文的郑正秋先生联系到一处。
“是啊……他抽大烟有瘾,这一片谁不知道……”老太太一边说着,一边摇着头关上了门。
裴嘉言站在门外沉默了良久,江海忍不住出声提醒他:“少爷?”
裴嘉言回过神来,思索片刻,从上衣口袋里掏出钢笔,在本子上写了几个字,然后撕下来,简单折了折,塞进了郑正秋的门缝中。
“走吧。”裴嘉言说罢,转身往外走去。
回去的路上,裴嘉言坐在后排,一手撑着头,默默地看着窗外,看着上海这座繁华的都市,突然想起来殷明珠曾说过的话。
“好想去上海啊,等我念完新学,一定要去上海找份工作,在上海住下来。”
上海,真的那么好吗?
流光溢彩,纸醉金迷。看似风光无限,但是在闪烁霓虹的背后,掩盖了不知多少黑暗肮脏的罪恶。
有人在这里风生水起,鲜花着锦,也有人在这里因循苟且,泥涂曳尾。
经过仙乐斯歌舞厅时,裴嘉言突然在门口熙攘的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。
“江叔,停一下车。”
江海依言将车停在路边,裴嘉言冲下车,在人群中四处张望。
仙乐斯是上海一家极有名气的歌舞厅,来这里找乐子的也多是达官贵人。裴嘉言虽然出身富贵,但是年龄终究小了些,在一群成年人中显得有些奇怪。
裴嘉言也顾不上周围人频频朝他投来的打量目光,皱着眉,寻找着方才匆匆一瞥的身影。
“少爷?”江海跟过来,疑惑地叫他。
确认外面没有那个人,裴嘉言摸着下巴,盯着仙乐斯的大门,难道是进去里面了?
江海轻咳了两声,提醒道:“少爷,你现在不好去这里的……还是过几年再……”
裴嘉言瞥他一眼:“我也没说要进去,走吧。”
回到车上,裴嘉言不甘心地又看了一圈,还是没有找到。
难道是看错了?裴嘉言皱着眉想。
可是方才明明看到了,在仙乐斯门口,和几个衣着新潮的男男女女举止亲密的他的姐夫,也就是裴怀瑾的丈夫——李思珉。
沉吟片刻,裴嘉言冷冷地吩咐道:“去姐姐那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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